他们是一对农村夫妻,生活拮据,甚至逢年过节都不置办一桌像样的酒席。他们又是一双恶魔拍档,凭着伤天害理的制毒贩毒勾当,一年攫取了多达上亿的资产,每天都枕着厚实的钞票堆入梦。
他们便是来自河南安阳的李五只、崔艳云夫妇。从乡邻眼中的淳朴上进的模范夫妻堕落到死刑犯,万丈渊薮一朝踏入,便唯有伏罪身死一途。
为了钱财而铤而走险,漠视他人生命健康的罪行值得我们引以为戒。而他们的经历也在劝谏我们一个道理:面具再逼真,也会被揭下;恶行再隐蔽,终将得伏法。
横财障眼,夫妻歧路
李五只、崔艳云夫妻都是河南安阳安丰乡韩家寨村人,也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,二人结合后相继诞下一子一女。
随着高堂年事日高,而膝下子女逐渐长大,家中经济状况日渐困顿。夫妻二人辗转筹划一番后,最终李五只在安阳谋得了药品销售一职,而妻子崔艳云则负责在家照顾老小、拾掇田地,给丈夫打理出了一个安定的“后方”。
这似乎是一个美好的开始,这个小家看似终于要走上正轨了。然而,一个偶然的机会,李五只上班期间被“朋友”推荐了一条暴利的销路:将一种名为“筋儿”的药物辗转卖去山西长治一带销售,获利不菲。
被“朋友”手上散发着诱人色泽的一沓钞票诱惑,李五只最终选择下意识“遗忘”了“筋儿”其实是国家管制药品的事实——谙熟医药行业药品的他,自然知道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高成瘾性的“甲卡西酮”,这是一种在世界各国,包括我国都遭到了管制或者禁用的药物。
他开始铤而走险,钻起了监管的漏洞。在当时,一种被称作“MAK”的合成工业溶剂、香料等物质的化工原料被广泛应用于农业、化工业和医药等领域,并且并不受到相关部门的严格管控。而这种化工原料,其实只是“甲卡西酮”的别名。
这就给了李五只挂羊头卖狗肉的机会。最初,他们以购买化工原料MAK的名义,向天津某医药化学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常华下了订单,采购价是每公斤七百元。接着,他们将包装改头换面,很容易地通过了检查,将货物带到了安阳,并十分谨慎地将之分散放置。
最后,经由李五只这张销售的嘴,这些货物卖给山西下线的成交价达到了惊人的每公斤1.4万元!得来的赃款都交于崔艳云负责安置。
为了不惹人耳目,李五只狡猾地控制了自己出货的数量,他一次只肯放出手十几斤的货物,为的就是尽量不引起怀疑,这样做也方便他囤积居奇。
毕竟就算只放出十几斤,也足够给他带来几十万的不义之财。而在一年的时间里,他陆续从天津公司拿了足足14吨的货。
再后来愈发谨慎的他直接一次性购买了10吨的货物,目的是为了减少出货这条渠道被曝光的可能。
这个时候这条邪恶的贩毒网络已然成型,而李五只也不再甘心处处受天津方面的掣肘,打算独立门户,自主完成甲卡西酮的试制合成。这样,砍掉上游渠道,二人可以捞得更多。
只不过夫妻二人自身化工素养不足,不能生产甲卡西酮,并且也没有置办专业的设备和生产线。所以他们找到了汤阴县的袁谋人,以财动人,将其顺利变成了自己的帮凶。
夫妻二人以为拉下水了一位专业人士,孰料这位也是个天桥底下卖草包的货色,勉勉强强对制毒原理有所涉猎,却压根提供不了他们所需的高端货物。不得已,二人又将其一脚踹开,打起了其他路子的主意。
然而,这条线索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最终落到了安阳警方手里,并最终成为埋葬夫妻俩毒品王国的重要武器。
李五只夫妻捞得盆满钵满,他们成了安阳当地和周边省市首屈一指地“供货商”,因为价格放得很有竞争力,上下游的“货物”需求几乎尽数被他们这中间包揽。
巨大的利润让二人红了眼睛,心中再没有一丝一毫对他人生命健康,对法律威严的敬重。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,交易额越来越骇人。可他们却没有想过,自己也在罪恶的渊薮中越陷越深。
害人害己,东躲西藏。
毒品的利润是巨大的,它足够使一对原本辛勤度日的夫妻不消数年便成为亿万富翁,然而拥有这笔不义之财的代价也是沉重的。
夫妻二人深谙这个道理,他们不肯让亲朋好友见到一点他们久贫乍富的样子。他们很清楚,手上这些钱是盘踞着罪恶的毒蛇的花,见到阳光就要腐朽,一旦有人注意到他们来历不明的巨额资产,自己就无可避免要受到法律的制裁。
为了掩人耳目,起初他们将这些不能存在银行也不能拿出去消费的钱财,一股脑地换成现金,藏在他们屋子的各个角落,很快他们的房子便容纳不下这股滔天的罪恶财富的洪流。
夫妻俩尝试着通过各种手段去花钱,接连遭遇失败:存亲戚名下,怕要解释钱财来源,购房又需要出示各种翔实准确的证件信息,而这一对务农为业的药品销售夫妻,实在没有办法对自己能添置十几套房产做出合理的解释。
于是,二人选择了金融行业来减轻自己的“存款压力”,他们学着别人买基金、炒股,试图在花掉钱财的同时,让财富增值。
然而散户和新手是理财市场的大忌,尤其是夫妻二人为了避嫌买的散伙基金,更是水深得不能再深。二人满腔热情地持了几天,很快本金都快要亏完了,心疼不已的他们只能及时止损。
兜兜转转一大圈,二人返璞归真,决定采用最原始的藏匿方法:他们翻遍家中所有,将钞票塞进每一处可以塞进去的漏洞里。
然而万金难买好梦香,尤其是坐拥这些烫手的钱财。他们昼忧夜虑,防备万分。既畏惧警察的出现,也担忧梁上君子的造访。疑心病越来越重的二人,不定期转移着这些钱财。
风声鹤唳的他们,甚至只敢租着交通工具在人少时分将钞票搬来搬去,寻找下一个更合适的藏匿地点。
即使如此草木皆兵的架势,依旧不能让夫妻二人有稍许安心。他们甚至给自己立起了“瓮牖绳枢”的人设,装起了穷人。
逢年过节若非必要,绝不走亲访友;拜会亲朋,主打一个礼轻情意重;村头巷尾侃天说地时,绝不忘有意无意向大伙“炫耀”自己已经喝上了八二年的西北风,过上了相对成功的人生。
为了坐实自己一家一贫如洗的人设,妻子崔艳云甚至上门乞讨,而二老也被安排送进了兄弟家中,孩子更是送进了学校。
言行举止,戏里戏外,就一个意思:我们一家穷的叮当响。二人逼真的演技骗过了淳朴善良的村民。家徒四壁的惨状,声泪俱下的诉苦,让乡邻们恻隐之心大发,时不时还会帮衬周济一番他们家。
村民们绝对想不到,这衣衫褴褛的夫妻二人,是资产足够买下村子的毒枭。正如夫妻二人也想不到,他们梦想着的可以无忧无虑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绝计是无法等到了。无论他们如何劳心劳力的遮掩,最终也是欲盖弥彰。
作恶多端,难逃法网
毒品,是每一位有良知,有历史记忆的中国人的禁忌。禁毒,则是从一百多年前一直流传到现在的染着血泪的民族赞歌。
李五只或许曾意识到过毒品会带来的家破人亡的惨剧,然而最终他选择将良知推下悬崖,将历史埋进自己故意看不见的地方,拿走了那罪恶与贪婪缠绕的财富。
人心就是押着猛虎的笼子,欲望就是正在铸造中的开笼的钥匙。当高炽的欲望欲望打开了禁锢,猛虎出柙,人便堕落成了披着人皮的恶兽。
生计的艰辛、应酬的艰涩、钢铁丛林里的衣香鬓影,宝马香车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化作了恶的燃料:钱,更多的钱,没有什么东西该阻止我赚钱。
李五只神情隐秘而狂热,燥跃的火苗舔舐着他的心,然而些许的良知还在苦苦的支撑着他的理智。直到回家与妻子商谈一番后,良知终于失去了支持,烟消云散:“那么多钱,为啥不干?”
红彤彤的、大把大把的票子;彼此脸上的沟壑,手上的风霜;垂垂老矣的高堂与初生之华般的膝下稚子……也许他们只是单纯想要改善家庭条件。
然而法律的威严不容践踏,人民的生命健康不容亵渎。
年,安阳警方接到报警,有人从高楼坠下身亡,调查后发现此人是一名嗑嗨了的瘾君子。
警方的调查让这一股被毒品孽生的晦潮无所遁形,显现在了世人面前。安阳警方与安阳缉毒队共享了情报,并很快锁定了一个犯罪嫌疑人,正是上文提到的袁某人。
因为袁某人的加工作坊时常生产一些可以用来合成毒品的化学品,安阳缉毒大队很早便开展了对他的盯防,希望能从这条藤蔓上,摸出几个大瓜来。
袁某是个胆小怕事之人,见警方出动前来对自己抓捕问讯,直接竹筒倒豆子,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其中,正有警方需要的,关于本地及周边毒品市场最大的几个上家与中间商的信息。
李五只、崔艳云夫妻很快便被掌握了大量资料的警方,确定为犯罪团伙的核心人物。
在省公安厅的敦促下,各方警力展开密切配合,经过长时间全天候的跟踪布局后,年4月,李五只在省外进行毒品交易时被安阳警方就地制服,人赃俱获。李五只没有作任何辩解,当场认罪。
可其首恶之一的崔艳云于抓捕过程中起了些许波澜。
然而警方并不担心她能逃脱恢恢法网,因为崔艳云的银行账户已被冻结,度日只能依靠现金。一旦她手头现金告罄,则唯有将手头的“存货”交易出去,换取现金才能维持生活。只要她敢露面,严阵以待的天罗地网就绝不会让她再度消失。
年5月,崔艳云在交易现场被警方抓捕,依然是人赃并获,不容狡辩。
经过数日努力,已完成初步取证的警方,从夫妻俩破烂不堪的老屋里、破旧出租屋里、各种高档小区的毛坯房中发现了大量现金。经过警方请来的银行工作人员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核算后,确认足足有八千万之巨!
乡邻们看着进进出出神情肃穆的警员,以及多如牛毛用麻袋包装的现金,终于意识到,那对天天哭穷号寒的夫妻,是干着违法犯罪勾当的装穷人士。
这笔钱,来得污秽,藏得谨慎,最终也把它们的持有者送上了死路。
在如山的铁证面前,一直三缄其口的崔艳云防线终于被击溃,交代了她藏匿毒品的窝点。通过对崔艳云交代的地点的搜查,警方找到了2.8吨的毒品。
贩毒、跨省贩毒、贩毒致人死亡、非法藏毒,非法制毒未遂,数罪并罚。
庄严恢宏的国徽下,没有任何一位律师愿意为之辩护的恶魔们,得到了应有的制裁。这对侮辱缉毒英烈,挑衅民族底线,漠视法律权威,戕害国民身心的夫妻被判处了死刑。
只是幸福美满的家庭,支离破碎;懵懂无辜的孩子,失怙失恃。
毒品不仅会摧毁个人的身心,还会拖累整个家庭。不要放纵自己的好奇与自信,毒品一经接触,便没有解脱之途。为了不负缉毒英烈和奋战在缉毒战线的战士,为了社会的安定,为了自己的健康与家庭的美满,请珍爱生命,拒绝毒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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